瘸腳

記不清上個月，還是上上個月，為了趕捷運而飛奔下樓梯的我，並未察覺腳的異樣。

等我注意到其嚴重性時，已經到搞不清是病還是傷的地步了。

據醫生說，我這要不就是痛風，要不就是腳板被重力掰成兩半。（話說回來，雖然你是醫生，就不能不要這麼平靜地做出這麼可怕的宣告嗎？）

囧星人的情況是這樣：從靜態轉動態，劇痛無比，動一陣子後麻木，腳板黑腫，洗澡後消腫，第 2 天起來外出走路，回家繼續腫。簡直就已經變成一種生態循環了。

變成這樣子當然是我自作自受，在受傷後 1 個多月仍沒好轉，才決定去復健科。我走路一拐一拐地跨入診所，周圍滿身膏藥味彌漫的老人家像看猴子一樣地對我目不轉睛。幸好護士小姐們意外地都很年輕可愛，其實心情還不至於那麼囧。

醫生慈眉善目，對我的腳左掰右掰，問我痛不痛。大概是已麻木了，我直搖頭，最後他冷不防地把我的中趾往上一提，頓時我發出驚聲尖叫。

「哎呀，這麼痛啊？」他居然還敢笑！

而且，承受這種攻擊，根本無論誰都會痛吧！

開完聽說會很傷胃的消炎藥，接著做電療。

「這樣會不會太強？」護士把黏著兩根線的膠布貼到我的腳板上問。

「嗯？沒感覺啊……」嗯，那時我確實是沒感覺。

然後她把開關大幅度地扭轉了一圈，頭也不回地走回休息室。

過了 2 分鐘，我開始感覺到頭暈想吐……

護士咧！？——還在遠方喝茶聊天。

撐了 5 分鐘，她回過頭來，我像是遇難者終於被搜救隊發現一樣猛力揮手，就差沒痛哭流涕。

「怎麼了？」她慢悠悠地走過來問。

「小、小一點……我快被電到抽筋了！」

「哈哈！快抽筋了啊！」她邊笑邊扭動開關，然後走開。

我在原地氣喘吁吁，慶幸撿回條命。

虧你還笑得出來啊！

這都什麼跟什麼的診所啊……